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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妈从老家山里到县城两年了,生活作息全然是城里人的节奏。
早点之后,出门。在广场溜达一圈,看看晨练的舞者舞得得劲与高兴,作为看客,自然欢喜。反正闲着,时间有的是,想怎么打发就怎么打发,与那些舞者不一样的是走走看看。
三姑一家人都从三塬也入城好几年了,她的孙女都上小学,孙子在幼儿园,三姑父也在表弟俩兄弟的撺掇下,与跑客运的营生告别,卖了车,一门心思地为接班人的美好未来奠定基础,与三姑两人全方位地为孙女孙子“服务”!
接送,做饭,生活很是惬意。与二妈聊天话家常,忆苦思甜是常事。
二伯病故多年,二妈习惯了,三姑打电话喊她吃芹菜饺子或韭菜扁食,二妈也不推辞,姑嫂几十年,情意在烟熏火燎的日子历久弥香,一起回忆往昔或把酒话桑麻,越来越亲近。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,田地里的劳作似乎在她们精彩的讲述里有着欢喜。
二妈与三姑一起下厨,切菜或剁肉馅都毫不含糊,一点也不省力气,共同将洋芋豆腐粉条的臊子炒的喷香,饺子下锅,翻腾着家常饭的香味,惬意无比。
饭毕后的聊天更是朱氏家族版的一千零一夜,一起说过去,与今日比对,而后一起叹息。继而又说村里谁家的孩子在县城买了楼,谁家的孩子买了新车,谁家的孩子要考大学,谁家的孩子考上特岗教师,谁家的羊养得好等等,还说自留地的上地漫水时冲了大豁口,一个窟窿大,地破了云云。
听她们讲述,酸甜苦辣咸,万般滋味,都在聊天里像影片,一幕一幕闪过。
长焦与短焦,拉出昨日拉长今日,一切随风而至。
三姑的孙子调皮,一字一句都是普通话,虽不标准,尽可能不说方言。我在思忖,三姑与三个小家伙说话,定是也用普通话交流的,否则孩子们怎么没有影响呢?或许只是碍于情面,不好意思在我们眼前言说。
三姑说起她上学的事,虽说笑着,但是还是有些遗憾的。她说让她上学,她高兴,天不亮就起床,小学在村小,不远,可是上初中就不一样了,路远,要早早起床,要不然会迟到。有次她以为同伴们没有喊她,稀里糊涂跑出家快速度奔跑,她想着定是忘记喊她了,便一路飞奔。殊不知,她走了好久,其实没多久,才听到说话声远远传来,她才明白自己赶早了……
三姑说,如果她没有辍学,她读完初中,她现在的生活定是不一样的。
知识改变命运,我相信三姑所言,如果不是,远了不说,就近而言,也是显而易见的。
三姑说她只念了两年书,由于个头高,去村小跟了一年直接升到五年级,初中坚持走读了一年,由于不懂得太多,只好辍学在家。她说听上去是初中生,其实哄骗自己呢,如果生在当下,她说她定会念出个样子,也一定会靠念书吃上公家饭,成为在公家单位上班的人。
我相信三姑说的话,如果她没有与姑父意识到念书的重要性,他们不会把视为宝贝的地让别人耕种,跑到县城照顾孙子孙女的生活,好让孩子们的接班人有一个更好的未来。
谈天说地,一会说到念书,一会说到路。
二妈和三姑聊天常常兴趣浓厚,我则听得津津有味。
无论靠两条腿走着进城,说着雨天两脚泥晴天一身土的行路难的故事转眼就成为古今故事,曾经走上大半天才到县城路成了水泥路,坐自家的车或搭村里人的小轿车,话匣子还一打开,转眼就到了。半个小时,一眨眼的功夫。
红山白土头的永靖县,发展飞速,乡村的主人无论在吃住行还是教育医保等诸多方面都大改变,夫君家在被称为西山片的红泉镇,二十年前第一次去他的老家,几乎折腾一天才到,晕车厉害不说,村人家家户户住的都是土房,不见一间砖瓦房,我纳闷怎如此落后时,他们笑笑,说好多了,曾经还吃不饱呢……
转眼,村人家家户户不仅是砖瓦房,而且几户人家还是小二楼,有小轿车或越野车之外城里还有楼房,日子过得红红火火……
对于永靖,我是有感情,不仅因为我嫁了永靖人,而且从小时候开始,永靖的点点滴滴影响着我。
永靖人喜欢说西山东山,该是以穿城而过的黄河界别,夫之老家在河以西,故曰西山;关山乡在永靖县的东部,自在河之东,自然曰东山。
夫是西山人,我姨奶奶嫁到关山,乃是东山人。东山西山,西山东山,贯穿我的生活。
东山西山,以此划分所属。西山之人在东山片上班,东山者在西山片奔忙,忙得不亦乐乎。忙碌,欣赏景致之余,风物等方方面面会作比较,其结论依旧是对自小生长的地方情有独钟,彼此谈及,津津乐道。
曾是那么贫瘠的关山,如今换颜了。二十多年前,姨奶奶那些年的叙话,离开姥姥家的不舍,泪水涟涟一步三回头的背影,依稀显现。
那时尚小,父母说去关山,先要去兰州,而后从西固搭班车到关山,说要翻山,要走很长的山路,方可到姨奶奶的家。
那是多长的路啊?感觉很遥远,父母若去探望姨奶奶,一去最少就是三天,因为远,从来没有带我们去过,我们也没有想过要去。
父母与姥姥,三十多年来,只要提起姨奶奶,就会提起关山的贫瘠,姨奶奶的困苦。至于百合,是小叔在永靖回家时带给我们的,说炒着吃,有营养。
母亲为我们炒过,与芹菜一起炒,我们却不喜,所以百合被忽略了。
永靖,关山,百合,姨奶奶,小叔,组成了对关山的最初的印象,焦渴的地方,山峦叠加的地方,苦不堪言的地方。
后来认识小小说家何其龙、诗人何其刚俩兄弟,熟悉之后始知关山人,同事芯也是关山人之妻,断断续续中,关山若隐若现在日子里。看似毫无关联,却息息相关。
姨奶奶的六个儿女,都是小企业家,与关山的那些大小企业家一样,自己的领域开创了自己的天地。在兰州购房,移居兰州,成为金城的一员。姨奶奶自然也生活在兰州。
没有想到,夫调至关山乡,生命中与关山的邂逅就此一步一步打开,并呈步步生莲之感。此关山非昨日之关山了。
我的思想抛锚了,人间最美四月天,“蓝色黄河,魅力永靖”的唯美漾开,一个花香四溢的刘家峡铺展开来——
四月的郁金香、六月的马鞭草、七月的唐菖蒲、八月的百合花......使黄河三峡美如画卷,永靖县城刘家峡成为花的海洋,人间的天堂,从风儿温柔之日开始,刘家峡跌入不可自拔的唯美中。
作者简介:李萍,笔名冷子,茉栅。汉族,上世纪七十年代出生于甘肃积石山县。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临夏州作家协会副主席。出版散文集《爱有多深》《积石山漫笔》《独舞者》《东乡纪事》《这一世花开》《留一段白给天空记忆》,报告文学集《盛夏的果实》。散文诗集《沿着风来的方向》《给风一个理由》《风的秘诀》。散文集《爱有多深》《独舞者》获得甘肃省黄河文学奖、“东丽杯”全国孙犁散文奖,《东乡纪事》获得黄河文学奖和敦煌文艺奖。散文诗见《星星》《散文诗》《散文诗世界》,并入选不同版本年选。
李萍之默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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